困川

最近在写黑月

终此一生,他们总共分享过三个吻。


第一个完全是一个玩笑——史蒂夫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将那个轻柔的手背吻算进来。那是纽约之战后的一次换装聚会——完全符合斯塔克的作风,从他的钢铁骑士装到用打赌换到的史蒂夫的国王装再到他那个不靠谱的“Your majesty”,最后是那个本该落在“公主”娜塔莎罗曼诺夫手背上的吻手礼——我说过了,是完全的斯塔克作风。

但史蒂夫爱极了这个。

那时多好,那时的他们还像青涩的毛头小伙,在休息室里大喊大叫着证明自己还活着;在人群熙攘间偷看自己心头的那位骚动分子,永远怀揣着明天就能和他在一张床上醒来的美好幻想。


而等到第二个吻,已经是他们坐在会议室的两头,中间隔着一张讨人嫌的玻璃桌和那份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协议。托尼眉头紧皱,盯着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男人,“我有的时候真想一拳......”

啊——然后一个微不可查的吮吸声打断了他。这就是那第二个吻发生的时间点。

史蒂夫仅仅是用自己的那块说话吃饭用的皮肤贴住了托尼的,短暂、轻柔、还有他坚定地像月球上插着的美国国旗的眼神。托尼忘记自己当时有没有抓住他的手臂了,总之下一秒,按在托尼后脑的手松开,然后他错开身子,大步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看吧,他一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托尼收到那台旧手机的时候这么想到。他的手边摆着叠好的骑士服,却没有勇气去打开身后的衣柜取出那件绝对被主人照顾得完美的国王服。


至于第三个发生的时候,钢铁盔甲里的人已经抬不起手了。重症加护病房的门白得让人心慌,佩珀将短信发到史蒂夫的通讯器上的时候,那人还在和绿色黏液怪兽厮杀——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许多从事危险工作的人都有可能没能见上伴侣的最后一面。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他们,其实还称不上伴侣。

然后托尼的心跳停了,他胸前的伤口红得刺眼,像星条旗上的条纹;也像佩珀无法面对这一切的双眼;还像史蒂夫床头柜里的丝绒盒子——只是盒子里的小东西今早被取出了,这会儿正摇晃在美国队长的腰带里,随着他跃起翻转的动作碰撞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表白小纸条。


于是这一切到此为止了,出乎意料的早,甚至没有进行到史蒂夫计划表的一半。他们还没有一起去过迪士尼,对吧?


葬礼之后史蒂夫找回了他那间布鲁克林小公寓的钥匙,这根泛黄的小东西安静地躺在他的戒指盒旁——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仿佛是始终在等待他的选择。

路途是煎熬的。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他的七十年使用期限还在约定之中;史蒂夫推门进去的时候意外地闻见了一股子清洁剂的香味,他瞧了瞧墙角,这才发现这间公寓似乎一直处在有心人的收拾下。

有心人,他笑了一声,他的有心人直到离开前都在确保他有单项选择:离开或是留下。而他?始终将那人在的地方称作“家”,直到对方离开了才被迫选了这把钥匙。


床头还是那几张照片,他爱的人已经成为他漫长人生中的一部分,在他这像房屋使用期限一样长得过分的生命里被有心地好好收拾起来,供给他成为最后的藏身处。



FIN.

大声嚷嚷:昨天阿时一刀把我捅了个对穿!账号已注销!我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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